小厮吃了一惊,看了晋安侯一眼,也悄声道:“侯爷请稍待。”
勋贵们坐下,谈论着这管子和那个出热气的盒子,气氛热烈,有人道:“很方便,不用再烧炭,倒可以装一个。”
至于装一个多少钱和每年可以省很多炭,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不用说出口。
会稽伯是三流勋贵,一向在勋贵圈中不受待见,此次要不是安国公要扬眉吐气,大撒请柬,遍请所有勋贵,断然不会请他。他坐在末座,听了半晌,冷不丁道:“管子烧得这么热,得很多柴?”
不烧炭,得烧柴啊,这日夜不停地烧,得花多少柴,他哪里拿得出来?
屋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坐在他旁边的兴安伯悄悄往外挪了挪。
他们都是勋贵,如果连柴都烧不起,还算什么勋贵?会稽伯实在丢人。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声音带笑,语气亲热,道:“难得五郎特地从宫里赶来,快快请进。”
勋贵们齐齐望去,两个人从门里走进来,前头是主人安国公,和他并肩的是本朝新贵永昌侯程墨。
安国公在大门口迎客,和客人寒喧两句后,便让府里的奴仆把人带进来。要不然,何必让小厮带他们参观供暖的设备?
没想到安国公待永昌侯这么不同。勋贵们心里同时浮起这样的念头,不约而同站起来和程墨见礼。
程墨露出八颗大白牙,道:“我今天要轮值,来得迟了,诸位前辈可别怪罪。”
淮安侯也在受邀之例,跟在众勋贵中,来到管子旁,伸手摸了摸热得烫手的管子。
带他们参观的小厮瞧见了,恭敬道:“侯爷小心烫。”见众人不解望他,便解释道:“热气顺着管子输送到各个房间,这管子很热,一不小心,会烫伤。”
能把这么大一座府邸的房间都弄热,可见管子的温度有多高了。
众勋贵顿时觉得神奇,嗡嗡议论一阵,有人问:“真的是通过这管子弄的?”
怎么他们站在管子旁边,一点不觉得热呢。
小厮为人机灵,毛老汉等工匠过来装设备的时候,安国公让他跟在旁边,缺什么跟管家说一声。他跟在毛老汉身边这段时间,可没少问。毛老汉见要什么他都能拿来,又常送点心给他们吃,只要他问,能告诉他的,都会告诉他。
这么一来,理论上的东西,他学了不少,要不然管家也不会让他带勋贵们参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