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惜,妈这些牺牲他怎么会看到,在江泽眼里,待在家里不事生产的妈妈和咱们俩才是吸他血的寄生虫吧。”江烽冷笑道,他在江泽抛家弃子那会儿已经上了高中,因此比当时还读小学的江燃要知道更多:“不过他大概忘了,收养妈妈的外公外婆去世前留给妈妈一笔遗产,虽然不多,但那也是咱家最开始安身立命的本钱,就连在津洲的老房子也是用笔钱买的,可以说他会有现在的成就全是建立在这笔遗产的支持上,可他本人却丝毫不知道感恩,明明受了岳丈家这么多恩惠,他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妈?”

    “爱面子的托词罢了,江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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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上妈妈这样的女人,我想他心底也该知道,再说他如今也不见得过得多风光。”江燃抱着枕头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眼道:“搞事业当了老板看着光鲜,实际也只是虚假繁荣罢了,假如iason战队打不进半决赛,那么一切都将成为泡影,转眼江泽就会因为支付不起俱乐部的运营费用而负债累累。”

    话里有几分疲惫,江烽知道他买下了kts,最近都在忙着战队的事,其中原因除了重拾对电竞的兴趣外,应该也和扳倒江泽有关,想着他看到江燃眼尾下的青影,便有些心疼地摸摸弟弟的头毛,道:“要不是怕爆出当年的事,又会你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哥早就要对他动手了,再等等吧……等你今年打完比赛哥再把这事曝光,但是如果他再不识相敢招惹你,我会马上以遗弃罪起诉他,材料早就准备好了。”

    江燃闻言睁开眼:“遗弃罪?不会过了追诉期吗?”

    “遗弃罪属于有连续和持续状态的犯罪行为,追诉期要从江泽对咱们的遗弃行为停止那天开始算。”江烽道:“但就算按咱们有独立生活能力那天开始算,对你来说十年的追诉期也还未到,而且即便这当中有很多扯皮的说法,哥也总有办法让他吃上牢饭。”

    江燃想了想:“先放他逍遥一会儿吧,没让他看到自己那只战队在我手下溃不成军就进去,太可惜了。”

    江烽点点头,又问:“那……齐家人,燃燃想和他们试着往来吗?你小时候不是一直都羡慕别人家有个爷爷奶奶吗?”

    江燃两兄弟在成长过程中确实缺少来自隔代长辈的关爱,收养江燃妈妈的夫妇早在兄弟俩出生前就去世了,而江家这边只有一个江爷爷,却又因为脾气问题跟江泽的父子关系并不亲近,两边基本不怎么往来。

    因此这会儿江燃闻言便沉默下来,其实在与周辅深结婚后,他对那种理想的家庭关系是有过向往的,但现实中周辅深与江烽的针锋相对却让他焦头烂额,经常疲于在双方之间周转、和稀泥,再加上周辅深对自己父母的态度也很冷淡,渐渐地江燃也就释怀了,或许他就是天生亲缘淡薄。

    而时至今日,他差不多已经脱离了那种对建立亲密关系的渴求,无论是来自爱情还是亲情方面的热切,都很难再打动他的内心,或者说,正因为曾有过刻骨铭心的感受,所以那些虽美好可却趋于平淡的东西,无论怎样接近都很难再触碰到令他动容的阈值。

    但看着面前江烽小心翼翼地试探,江燃想,或许真正需要这份亲情的人是他哥,毕竟他能回馈江烽的太少了,如果江烽对他的爱是泛滥的黄河之水,拥有无尽包容,甚至足以将人溺毙;那江燃回以的爱就是山涧中的涓涓细流,足以解渴,也能熨帖人心,就是过于静谧而细水长流,时常让人觉得有所保留。

    思及此处,江燃心中有了答案。

    “试着接触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他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点泪水。

    “那这两天哥和他们联系下。”江烽笑着道,又揉了揉江燃的脑袋:“早点休息吧,买个俱乐部还不够你折腾得,月流水十亿的老板都没你这么忙。”

    “我这哪是搞战队忙得,训练那帮小孩我乐在其中好吗?”江燃趴在抱枕上道:“我是昨天做了噩梦没睡好,哦,说到这个……哥你先别走,咱先一块去把我床头那个鸡崽模型给拆了,然后哥你带走看看能不能再挂到哪卖了吧,反正也是你买的……唉,我也不是不喜欢了,就是怕它嘴里突然弹出旗子来——”

    对他最后一句奇奇怪怪的话,江烽暂时选择性忽略,而是对前面的内容惊讶莫名,懵逼道:“我买的?你说你卧室里那个两米高的大鸡崽子?”

    “啊?”江燃困惑:“难道不是吗?你当初替我监督装修的时候,不是说给我买了个等身1:1的鸡崽模型放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