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带雷蒙德穿过纷纷扰扰的大街，在昏暗又安静的公寓楼间走着。由于刚刚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水坑，倒映着不远处酒吧的霓虹灯。
雷蒙德看着加百列瘦瘦高高的背影，他不禁将这个背影和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诺纳家族二把手的背影比较起来，要是放在从前整个黑道对于警察嗤之以鼻的时候，加百列估计会被今天戴着警徽的他自己给活活气死。哪怕是再艰难的时候，雷蒙德从未见过加百列对生活低过头。
“你变了。”
加百列没有回头，“废话，要是你经历我这一堆烂事儿你也得变了。”紧接着，加百列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是好的，还是坏的？”
雷蒙德无声地露出一个微笑，“不知道。”
他们进了公寓楼，一股地下室的霉味儿冲了出来，昏暗的走廊灯下闪过老鼠的影子，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滴水声。
他们上楼，停在了312号房门前。加百列找出钥匙打开了门。
房子虽不大，但对于一个人住来说是绰绰有余了。加百列貌似薪水还不错，公寓装修得简洁却很精巧。进门的鞋柜上放了一把枪，显然是防着从前的仇家找上门的。
加百列回头看了雷蒙德一眼，雷蒙德赶紧藏起了怜悯的目光，“进来吧，”加百列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冰箱里有酒，想喝什么自己拿。对了，我要一杯威士忌。”
“啧啧啧，”雷蒙德打开瓶盖倒酒，“不愧是一个爹养的，你和卢卡斯真他妈的一模一样。”
“闭嘴，倒酒。”加百列有些不快，停了停又问，“……那小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