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

    “是。”方棠向杨青絮描述了自己的所见,“师父说过,这样的地貌并不寻常。虽然只是猜测,但我想,还是要谨慎为上。有翎歌把哨,若是真能探出什么潜藏的隐患,也好早些想办法处理。”

    “但我没有找到危险所在,只看到了在衣冠冢附近驻守的那些长歌弟子。”

    “本来我只是出于好奇才去与他们搭话,想要离开时却意外地被神策军拦了下来。他们与先生您是同门,当时他们因为前几夜的偷袭而兵力不足,若是不管不顾,肯定全军覆没...”

    方棠的解释到此就结束了。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先生,无论如何,是我的原因才让燕绯与尤溪受了伤。是我错了。”

    杨青絮轻叹一声,方棠总是这般乖巧听话。虽也有过出门惹祸的时候,但终归比那些天生就调皮,不愿听从管教的孩子好得多。可如此这般,也叫方棠遇见的事情少了些,观事的角度还是太过片面。

    刚才的这番解释,即便是添上了最后一句话,杨青絮也还是听出了他的犹豫。恐怕此刻方棠自己也不太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种模样。分明是出于好心,怎就办了坏事。

    “方棠,世间万事怎能一概而论。”

    “....先生,我不明白。”方棠稍稍偏了下脑袋。

    “就结果而言,燕绯与尤溪受伤是不假,但你们也救下了在那里驻守的弟子。有过亦有功,又怎可断言就整件事是你的错处。”杨青絮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你知道为什么燕心没有责怪你吗?”

    方棠摇了摇头。杨青絮继续道:“从你们这番行动里,她能挖出的消息不少。虽然从头至尾都是不可狡辩的莽撞,但也算歪打正着。”

    “至于她弟弟受伤的事,燕心心疼是一方面。但她同样认为,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磕磕碰碰是常事,而且实战也是最难能可贵的经验。”

    “如此权衡利弊,燕心发不出脾气。”

    方棠用手指卷起自己的衣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先生,您会责怪我吗?”

    “我现在可没有立场责怪你。”杨青絮笑了笑,“昨天都被你嫌弃了。”没等方棠反驳,他接着说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方棠冲他眨眼,杨青絮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善心,当时对于是否要出手也一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不会怪你。”

    “...谢谢先生。”方棠心里一暖,他在先生面前一向毫无保留,这下连带着嘴角也多了些笑意。

    “不过等会出去,要向你的朋友解释清楚。”

    “我会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