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王汪霸占了阮白的浴室,扶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阮白站在门口,隔着一扇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表情逐渐凝重。

    不知道比尔管家是否会对他临时换房间感到不愉。

    但这浴室,他真的不想用了。

    又是半个小时后,阮白终于抬起手敲了敲门,正值王汪休息的空档,青年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怎么了’,阮白便直言道:“有点事情想找你商量,你要是吐好记得出来。”

    王汪:“……等我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王汪浑身虚脱地靠在沙发上,大手一挥,“小白有事快说,我一会儿还要再去浴室。”

    阮白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王汪挥手的动作逐渐僵硬,他收了表情沉默地望着阮白。

    两双眼睛对视,王汪恨不得缩成一只乌龟。

    又是二十分钟后,比尔管家的大门被哐哐敲响,门外传来王汪声嘶力竭地哀嚎,“管家,比尔管家,你在吗?救救我,快救救我!”

    屋内,油灯挂在床头,比尔管家带着单片眼镜眯着眼睛银针穿线,被门外突如其来哭丧般的动静一吓,那与一般细绳粗细的银针刺进指腹。

    毫无痛感。

    比尔管家面无表情地将银针收起来,床上的黑布一抖又盖得严严实实。他转身回到门口打开了门。

    王汪还在哭。

    他用脑袋抵着大门,喊声一声比一声惨烈,“管家你救救我啊,我真是太惨——”

    嘭。

    王汪差点一脑袋直接砸地板上,意识到管家已经开了门,他连忙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抹下眼,扬起一张死人样的脸,他猛地抱住管家的腿,手臂下的腿仿佛一根没有肌肉包裹的竹竿,圈上去的时候让王汪打了个寒噤。

    但想到自己今天是身负重任,王汪连忙苦兮兮地冲比尔管家告状,“管家,我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回事少了一块肉。你能不能把医药箱再借我们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