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见了就笑:“刚生下的时候,小猫一样,姑娘还azj直担心养不活呢,现在也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秦舒笑着哼一声:“都是你们娇惯的,越发azzj个被他折磨走了,看谁来教?现如今,往外面打听打听,只要说是咱们府上的西席,给多少azj银子都是不来的。”

    秦嬷嬷把窗户微微开一个缝儿:“小公子还azzzzj说那些先生也不过是些老举子,出了四书五经,什么都不懂。小公子问的话,他们答不出来,自然有些偏见。别看小公子在姑娘跟前卖乖,可是性子却是十足十随了姑娘,小小年纪,便十分倔强。”

    秦舒摇摇头,闭着眼睛,一只手去揉太阳穴。秦嬷嬷忙把熏香移得近一些,上手替秦舒轻轻按压:“姑娘,又疼了?”

    秦舒嗯一声:“老毛病了。”

    秦嬷嬷从瓷瓶里倒出来一滴精油,往手上抹了抹,顺时针轻轻揉着太阳穴:“李太医说,姑娘这azj是月子里坐出来的毛病,风邪透进骨头缝儿里,要想根治,得等下次月子。那段日子,票号出了事,姑娘没日没夜地忙着。”

    秦舒呵呵笑出声来:“那可没什么指望了。”

    秦舒才azj叫按得松快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小丫头惊呼:“吴老先生,你怎么了?你眼睛怎么这azj么红?鼻子怎么也出血了?”

    老先生声音很是愤慨,扯着嗓子以至于有azj些嘶哑了:“我要见东家,我要请辞,贵府的西席,老朽无法胜任,还azj明。”

    秦舒睁开眼睛,无可奈何,整了整衣衫:“请吴老先生进来吧。”她站起来迎了两步,见来人一只眼睛红红的,鼻子流血不止,叫拿了块儿帕子捂住,很azj是狼狈的样子。

    秦舒很azj是惭愧:“吴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吴老先生是个近视眼,他一进来玻璃片上就起了迷蒙的薄雾,拿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往书房里望了望,叹了生气:“东家,小公子呢?”

    秦舒只好请他坐下来,亲自倒茶,赔罪道:“犬子顽劣,还azj请先生担待一二。他做错了什么,我一定重重责罚他。”一边又拿了一盒茶叶来:“知道先生是福建人,这azj是特地从福建运回来的功夫茶,您尝尝可还合口味儿?”

    拿人手短,世人都是这样。秦舒姿态如此之低,冯老先生也不好臭着一张脸了,叹了口气:“东家,说实话,小公子论起天姿,实azj在是老朽所罕见,教给他一篇文章,不过通读下来,便能背诵。人家在他这azj个年纪,背完千字文,会做几句打油诗,便算得上聪慧。可小公子年仅四岁,已经念完了论语,朝廷上有azj名的神童,张学士也不过如此。”

    好话说完了,就要告状了:“可是,小公子却有一条读书人的大忌讳。我教他论语,说这是千古圣贤之道,他便说难道孔夫子说的一定是对的吗?还azj说什么四书五经是用来点缀门面的,用来办事是大大不行的。”

    秦舒可总算是明白被老师叫去开家长会是什么滋味儿了,还azj是一个不停告状的老师,她半句话都不敢反驳,只一味儿点头:“是是是,先生说的在理。”

    冯老先生瞧了秦舒一眼,丫鬟递上一条布巾,他把那条带血的换下来,接着道:“这azj也就罢了,我只当他年纪小,不懂圣人之道,微言大义。最可怕的是,他满口荒诞之言。什么倘若女人要守女德,那男人也该守男德才azj男人女人怎么一样呢?圣人言,男子为阳,女子为阴,他偏偏说什么阴阳阴阳,阴在阳的前面,先有azj阳。”

    冯老先生说到激动处,不迭拍手:“东家,您说,这azj岂不是荒谬吗?”

    秦嬷嬷咳嗽一声,瞧瞧秦舒,这azj能是谁教的,自然是这个生身母亲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