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苍凉。

    深山里的夜sE总是b山外的浓,尤其是修真界种的深山老林最为危险,明明是危险四伏的丛林,天地之间却一片寂静,听不见任何虫鸣鸟叫,无法感知到动静。

    涂山慕沧斜靠在树g上,今夜无星无月、举目黑暗,只有他那双金sE明亮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烁,眼睫眨动间犹如萤火般忽明忽暗,不减锐利,他喘着粗气,身T支撑不住似的渐渐下滑,而身后的树g则留下一行深sE的血迹,浸透了崎岖g裂的树皮。

    左腹鲜血直流,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向外延伸,他浑身都是伤,这些日子以来他日日斩杀妖兽就是为了在短时日内提高修为,奈何JiNg神疲惫之际,一时不慎,被那些畜生偷袭。

    手上紧紧握着一柄折扇,这是燕绯澜留下的法器,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

    他捏了个法诀,将腹上的鲜血止住,咬牙颤巍巍站起身,光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令他冷汗直流,这里不能久留,再等一会鲜血的气味会x1引其他妖兽过来。

    而此时,前方出现了一盏灯笼,像团火光朝着他慢慢走来,走的虽慢,但却不曾改变方向。

    来着是个高挑男子,灯笼的手柄是细竹竿做成的,握着竹竿的手指像是上等的白玉般雕琢而成,不忍亵渎,他衣裳华丽,宽大的青衫下媚骨天成,右眼角有颗红sE的泪痣,一举一动无不透着魅惑。

    男子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嫣然笑道:“堂堂万狐之主,竟也变得如此落魄了。”

    “你是谁?”涂山慕沧冷冷说道,他从未见过此人,看他的修为不过元婴中期,周身妖气四溢,也不知是敌是友,他能知道自己九尾狐的身份,身份绝不简单,若是魔界的人,这一战怕是免不了。

    “我叫银娈,小主子没见过我也很正常,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已经离开狐族了。”男人走进了他,伸手抬起涂山慕沧的下巴,眼神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小主子可真美,只怕你成年之时,此等美貌必能冠绝三界。”

    “你与我狐族有何关系?”涂山慕沧拍开银娈的爪子,他身上有种浓烈的香味,像是低等狐族为了掩盖身上的狐狸味道,而特意抹的香粉。

    “我还年轻时,曾侍奉过九尾族长,也是你的父亲。”银娈咯咯笑道,“后来我成年后心X不定,总Ai跑出去玩,所以族长便放我出去历练,这一历练可再也没有回去过,我可不愿回到冷冰冰的妖界,说来也实在幸运,要不然也躲不过狐族的灭族之灾,你说是吗。”

    银娈朝着涂山慕沧的脸上轻轻吹了口气,眼神迷离,吹出来的气变化成长长的烟柱,犹如蛇一般裹缠在涂山慕沧的四周,银娈手臂懒洋洋的搭在他的肩头,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他的身上,见他因烟雾而动不了,笑得愈发肆无忌惮。

    当年的屠杀一直是涂山慕沧心中的隐痛,他怎么敢在自己面前提前这件事,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涂山慕沧的手紧紧握了起来,眼中杀机弥漫。

    “小主子生气了?不愧是狐族的美人儿,生气也这么好看。”银娈继续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可小主子现在自身难保,杀不了我呢?”

    “我是杀不了你。”涂山慕沧自嘲的说道,“但Si之前我想知道,你效忠于谁?”

    “自然是效忠我自己,妖皇琰凤我可不敢碰,而魔尊又恨极了狐族。”银娈贴着他温柔的说着,灯笼将他的影子温柔的印在涂山慕沧身上,“但你就不同了,九尾狐乃万狐之主,所有的狐狸都得臣服于你。我虽是一只微不足道的银狐,又离经叛道,可我毕竟是只狐狸,当年的灭族之恨,你就不想报复回来吗。”

    “我修为低下,又被魔尊追捕,跟着我只怕你活不过三日。”涂山慕沧淡淡说道,似是想到什么,他的金瞳一下子温柔起来,“而且我还要去找一个人。”